在真實與虛擬體驗高速互換的世代，我們又該如何在兩個維度之間，找到一個適合的位置去觀看世界？最近著名新媒體藝術家林欣傑（Keith Lam）帶來音樂錄像作品《混序維度》，以嶄新方式呈獻香港作曲家趙朗天的新作品《Fundamental Differences》及傳奇古典樂作曲家喬治．克倫姆（George Crumb）的弦樂四重奏鉅作《黑天使》，實行將古典音樂、科技、藝術共冶一爐！
Keith 最初構思的是一場表演式裝置音樂會，邀請作曲家趙朗天收集 「Cong 四重奏」成員的身體數據如：肌肉運動、腦電波、心跳指數等，用科技將數據轉化成音符，讓他們即場演奏。有別於傳統古典音樂的演出及觀賞體驗，演奏者會在表演期間轉換位置，而觀眾亦可自由在場內走動。透過表演者、觀眾、發光機械手臂的移動，大家將會感覺掉進一個混亂的維度，完全顛覆大家對於演奏會的想像。
奈何因疫情關係，這場原來構想的現場表演亦未能面世。於是便啟發 Keith 用 iPhone 錄製表演片段，並將影像轉化成數碼化圖像，製作出一條近 40 分鐘的音樂片。他分享道：「這是根據一個已演奏的表演再處理，通過電子化、立體化，甚至乎很多剪接，整個過程近乎於我在拍攝一個歌手做 MV 。」
由於實體與數碼化的演出方式及技術操作完全不同，Keith 及其製作團隊前後花費了多月才完成這件作品。拍攝過程中，他們以三部 iPhone 的光學雷達鏡頭，捕捉每位演奏者的立體動態，然後再後製成虛擬影像。作品大膽地帶來一場感官革命，讓觀眾的感知從真實延伸到一個虛擬、非現實的世界。
當問到他自己偏好哪種呈現方式，他笑說：「我還是覺得現場感是取代不了的，面對面的體驗是無法被虛擬取代。通過錄像作品去說故事不用太費力，設定好所有事情，一切都是直接的敘述 。然而當觀眾在現場觀看時，主導權都在觀眾那裡，他們可以隨著眼和腳，選擇觀看作品的角度。」這不禁讓人思考，到底一件作品該賦予觀眾們完全的解讀自由，還是為觀眾帶來一個觀賞的指引。
在最後成品《混序維度》中可見，前兩成時間是演奏者的真實影像，其餘八成都是一些數碼化的虛擬動態。Keith 覺得其中所描繪的真實和虛擬的混亂，其實都是後疫情時代的實況。
從實景中所生的超現實影像雖是虛擬化，但反過來看，我們與虛擬世界互動的過程中，所產生的觀賞經驗與感受都無比真實。這件作品讓我們從科技與音樂中感受到：虛擬不等如虛假，有時可能是「真實」的多重面貌。
觀賞作品完整版本：按此
Interview & text : Ruby Yiu
Videography: Kason Tam
Photography: Kason Tam
Video Editor: Andy Lee
Special thanks: Keith Lam,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