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 Christie’s 将于 3 月 1 日在纽约呈献【家族珍藏：梵高到佛洛伊德的纸上作品】专拍，为伦敦的现代英国艺术晚间拍卖揭开序幕。是次纽约专拍，佳士得将带来一系列单一藏家珍藏的珍贵纸上作品，从 René Magritte (雷尼·马格利特)、Lucien Freud (卢西安·佛洛伊德) 到 Henry Moore (亨利·摩尔)、Augustus John (奥古斯特·约翰) 等跨代的艺术大师，务求以这批保存状况极佳而且珍罕难求的举世佳品，为一众藏家建构更具深度的顶尖珍藏。
然而，在这次纽约专场拍卖中，最引人注目的作品之一当属由天才画家梵高（Vincent Van Gogh）于1888年绘制的纸上作品 – 《莫斯梅半身像》（La Mousmé）。据佳士得的资料显示，《莫斯梅半身像》的估价为700万至1,000万美元，而拍卖行、收藏家和艺术界三方都相信，这次拍卖很有可能打破历史记录，成为拍卖史上最高价成交的梵高作品。这幅既非自画像，也非花卉绘画的作品，究竟如何能够问鼎梵高“最高价成交”的宝座呢？
《莫斯梅半身像》，是梵高突破性地以蘆葦筆創作的少數畫作之一，其創新的繪畫技藝、筆觸和點線體現的敏銳觸覺，猶如在紙上舞動，令人驚嘆。作品彰顯梵高捕捉人物神韻的天賦才華，他的模特兒年輕純真，嬌美動人，展現不朽的靈氣。畫作的原名 La Mousmé 也是歷來引得多番討論和研究的地方，源於 mousmé 一詞是梵高取自 19、20 世紀法國浪漫派「異國情調」文學家 Pierre Loti 著作《菊夫人》(Madame Chrysanthème) 裡，本是海軍長官的主角所娶下的日本女士為妻的故事，Pierre Loti 更為該文學作品解釋：「Mousmé 意指少女或非常年輕的女士。這是日本語言中最漂亮的字；這就好像反映著 moue（法文）及 frimousse 的合併。因此，不少學者認為《莫斯梅半身像》的畫工細緻，揉合了梵高對日本的熱愛、超凡的繪圖技巧及他對肖像畫的熱忱，奠定了梵高於這段時期的風格。
梵高画下《莫斯梅半身像》的时期，是他人生里其中一个最受后世探讨的阶段。1888年的夏天，是为梵高人生的晚期，当时已搬至远郊Arles的梵高饱受精神病所困扰，而当时居住在当地一所黄屋 – 亦即是著作《Yellow House》的画作主体 – 的梵高，则在绘画《莫斯梅半身像》时向弟弟Theo写下亲笔信分享当时心情：“这（莫斯梅半身像）花了我一整星期，我不能再做其他事情了，又再次感到非常不适。这令我相当困扰，假如我安好的话我可以在这星期里，完成数幅景像画。但为了完成莫斯梅，我得需储下我的心灵力量。莫斯梅是一个日本女子，大约12至14岁。”
Afterwards, Van Gogh wrote another letter to his friend Emile Bernard, detailing the specifics of the painting, from the eyes, hair color, eyebrows, to the texture of the background colors, and even Mosme’s clothing and demeanor, allowing his friend to know about Mosme’s existence.
有趣的是，当日与 Theo、Emile Bernard 提及的《莫斯梅半身像》是已上色的油画，而当油画完成后的数天，梵高就以芦苇笔再于纸上画下了另一幅，比油画更大的肖像比例令莫斯梅的神情更表露无遗，经修改的杏仁状眼睛让莫斯梅看起来，比起油画版本更神似东方（日本）女性，而这一幅则是今次上拍的《莫斯梅半身像》。据了解，后来梵高也偷作了两幅较小型的莫斯梅相关绘画，一幅被莫斯科 Pushkin State Museum of Fine Arts 博物馆收藏，另一幅则由印象派好友 Paul Gauguin 拥有。
然而，《莫斯梅半身像》中的莫斯梅到底是谁？多年来也曾有多种说法。记录中，丹麦画家Christian Mourier-Petersen在《莫斯梅半身像》完成前几个月，与同一女子（即莫斯梅）完成了个人作品《Young Woman in Arles》，据悉就是这位丹麦画家将莫斯梅介绍给梵高认识，因而有了《莫斯梅半身像》的出现。另一种说法则指，莫斯梅是梵高画作《The Old Mill》里的风车屋主的女儿；而梵高学者兼作家Bernadette Murphy则反驳，莫斯梅是梵高家中的清洁女工Thérèse Balmossière的外甥女Thérèse Mistral。然而，以上说法多年来均未有实质证据证明。
然而，《莫斯梅半身像》实际上是梵高为好友约翰·拉塞尔所绘制的。当天完成后，梵高立即将这幅作品与其他用钢笔和墨水创作的重要作品一起交给了约翰·拉塞尔，其中包括现在纽约古根汉美术馆收藏的《轻步兵》和洛杉矶J·保罗·盖蒂博物馆收藏的《约瑟夫·鲁兰》等。梵高这一举动实际上别有用心，当天将《莫斯梅半身像》送给约翰·拉塞尔是希望能间接鼓励对方购买保罗·高更的作品，以便他能够赚取足够的火车费前来黄屋。事与愿违，最终约翰·拉塞尔没有购买保罗·高更的作品，但幸好后者最终顺利到达阿尔勒。
约翰·罗素从梵高手中接过《莫斯梅半身像》，大约在1920年左右，以匿名方式将画作拍卖，由荷兰银行家库尔特·赫希兰得以竞得。后来，二战爆发，纳粹军队大量掠夺梵高作品的历史得到证实，他们也将《莫斯梅半身像》带回军营，直到1943年荷兰斯泰德利克博物馆重新夺回这幅画作，并在1956年再次归还给赫希兰父子。到了1983年，库尔特·赫希兰的好友兼英国名画交易商托马斯·吉布森直接从前者手中购得《莫斯梅半身像》，一直珍藏在家中供私人欣赏，后来托马斯·吉布森的三个儿子从父亲的收藏中继承了这幅画作，近年来也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展览中公开展示，直到这次在佳士得拍卖会上现身。
資料及圖片來源：Courtesy of Christi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