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时候不要听情歌,但失意的时候不妨听听方皓玟的歌。从《你是你本身的传奇》到近期的《你好吗》,她一直用音乐去记录、去抒发及为同住在这片土地的各位打气。从她的歌曲中你能找到共鸣,每一句暖心的歌词,像是朋友一样为你打气,疗愈每一颗受伤心灵。香港近年来的变迁,令人心情复杂。对于方皓玟而言,她和大家一样住在同一个城市,同呼用吸,经历着你我共同面对的情绪与真实感受,同为香港人,她一直用音乐鼓励大家。
作为香港著名的创作才女,方皓玟近几年的专辑全由自己包办词曲,无论旋律、歌词都很入屋《假使世界原来不像你预期》、《终于好天气》、《愿》、《人话》、《All We Have Is Now》⋯⋯来到最新派台作《你好吗》更以真诚的情感表达出关怀,务求大家听到后都可以保重自己,好好过日子。她在音乐性的追求不止于唱疗伤情歌,有很多社会性与时事相关的珍贵的表达。为大众发声,揭社会弊病,将她在这个城市所经历到的、受启发的,化作旋律与歌词,一首一首歌写出来,唱出来。
她就是这样一个真实坦率的人,无惧外在眼光,做最真实的自己。
出道已逾二十年,这个八月终将迎来她的首个个人红馆演唱会。演唱会原定去年举行,但因为疫情关系延期一年,从原本《The Spring of Hope》的主题最后改以《LOST n FOUND》再度和大家见面。失而复得的感觉,不是滋味,但对于 Charmaine 来说,如此跌荡的过程却来得更有意思。回顾她的音乐路,没有大台支持,一步一步不忘创作初心和使命感,用一首一首的好歌告诉我们,就算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用心制作始终也能找到知音人。
“希望的春天,绝望的冬天”是取自文学巨著《双城记》的名句,意味着黑暗的尽头总有光明。对于一直身处异流的Charmaine来说,迎接她的首场红馆演唱会仿佛蕴含着某种启示,是不断前行的反思,还是坚持信念的提醒?今天,让我们从一句“你好吗”开始交谈,感受一下这份生命力在“异流”中的存在。
「就是不隨波逐流。」
我觉得很多事情上,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方皓玟这个名字,大家好像早就习惯将她与「异流」放在一起。「异流」除了是她在歌曲里的自嘲,也是指主流下的非主流一群。普世价值喜欢和跟随主流,忽略了仍坚持做自己的人,渐渐也忘记了真实做自己,虽然你大可以说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辩解,但方皓玟绝对是少数坚持做自己的人,在歌词里写到「那怕挨饿 其实我有问题 我心有火」,意指心里有团火仍未熄灭。不要说歌手,连普通打工仔都缺乏工作/生活的热情,很多时都是「为做而做」,但 Charmaine 却从不卖主流的账,只按着自己的心意而行,写自己的歌、分享自己的命题。
我们应该庆幸香港还有不为名气而创作、唱歌的人。
她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热情的人,很容易给人一种真实个性的反差感。Charmaine 认为这种反差,大家只关注了她的几首歌曲。回顾她过去的歌曲作品,其实包含了很多不同主题,所以她希望未来能够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创作更多不同内容的歌曲。要了解 Charmaine 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听她的歌,她几乎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倾注在音乐中。她也坦言:“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听我的歌就会知道,那段时间我的状态是怎样的。”
一直以来,”歌手”在大众眼中都是一种不平凡的身份,而一直处于异流的Charmaine却没有如此区分,平凡不平凡只是别人的眼光。她语带肯定地说:”我觉得所有事情都是选择和决定。其实每一天都有很多选择和决定要去做,很多很微小的决定累积起来,便会成为你的个性。所以,我认为方皓玟除了『知道甚么要去做』之外,其实甚么不会做都很重要”。她解释作出选择的宝贵之处不在于做甚么能够代表自己,反而,选择不做甚么才是最具价值。对于歌手的身份,你会认同Charmaine从来不追求甚么名成利就,她的着眼点反而会放在《你是你本身的传奇》能为乐迷带来甚么启发、《假使世界不像你预期》是否准确地表达到自己所想,或者《人话》有否足够的直率。
对于这个使命,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非凡的成就。「我觉得没有区分平凡或不平凡。最紧要是活出一个你想过的生活,还有与人相处时互相尊重。其实做歌手都是一个公众人物,你自己的言行和理念都会通过自己一些音乐,去感染其他人。你说做歌手有什么责任?其实都系用生命去影响生命,这样就是最好的一个状态。」她解释道。
對於異流的解讀,或許坊間還是認為創作者或演繹者,捨棄的是熱門的編曲、琅琅上口的歌詞,某程度存在著一種「犧牲」。然而,當你細味過 Charmaine 的作品,大大小小 34 張專輯、超過 130 份歌詞裡,其實都是蘊藏著一個靈魂 - 一個堅守著活出想過的生活,與及學會相處時互相尊重的信念的靈魂 - 它會變化,會隨著寄生體的周邊體驗而演變,從而精煉出一夥強大的心臟。
对于 Charmaine 而言,也许这才算是异流的真正解读。
「只要明白你所失去,心態上便夠強大向前行。」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挫败后,下一秒是否走向更加光明的前路。
在红馆内举办一场演唱会,相信是每位歌手最大的愿望。然而,一场世纪疫症令 Charmaine 的首次个人红馆不得不延期,难道满途荆棘就是异流的命中注定?
“不是。”Charmaine 斩钉截铁地否认。
Charmaine 分享,演唱会的最初名字应是《Spring of Hope》,意境正如上述所提及是摘录自 Charles Dickens 的文学巨著《双城记》,后来经历过取消、延期再成功重办的突变,令 Charmaine 意识到需要再次为演唱会命名,最终发展成《LOST n FOUND》。有得是否必有所失?还是有失才有所得?Charmaine 解释《LOST n FOUND》的最直接解释,是演唱会失而复得的经历,而另一层意义,则可分拆成「LOST」与「FOUND」。前者,意指香港经历了两年的动荡,生活上充斥着种种失去;后者,则向大家寄语要学会逆境自处,学会提醒自己振作,要过好每一天。
重新举行,演唱会有了更鲜明的主题,甚至在期后公开的官方海报上可感受到。崩坏的人头石像,漂浮在漆黑一片的大海上,是孤寂且带点失意。但当你细心一看,海报上微细地写上了一句:Not until we are lost, do we begin to understand ourselves,其实才算是 Charmaine 以至整个演唱会的核心思想。「其实我们要遇上困难与挫折,才可以知道自己的极限和弱点,从而变得更强大。当你一直很顺利,其实你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你很难再去进步或再去了解下一步应如何是好。」Charmaine 从这次经历和大家分享:“当你知道自己弱点时,不要觉得挫败和灰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挫败后,下一秒是否走到更加光明的前路。”
生活有高有低,有痛苦、有失望、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但不管有多少黑暗,總會過去。雖然我們沒法控制外境,但我們可以調整心態,願我們每個人,黑暗過後,都能迎來黎明。這就是 Charmaine 一直想勉勵大家的事。
“失去”和“获得”的主题,在Charmaine这些年的创作和生活中是否有体现出来?
“一定有,” Charmaine 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你生活有点lost、不如意或困难时,它会激发你创作的灵感,那么你便可以将它化造你的作品,帮到别人亦帮到自己。相反,当你创作出现瓶颈位,其实你便需要回归生活,感受生活、感受别人多些,感受一下社会,自然就会有题材,其实两者都有很亲密的关系。
那么,从经历了 LOST 再到寻求 FOUND 的过程里,乐观情绪是否必然?Charmaine 的观点是:“我觉得没有人是绝对的乐观或悲观。我两者都是重叠地发生。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all we have is now。”说易行难,从 Charmaine 口中道出的一字一句,其实都是浅白易明的思想指示,一些遇上考验时你总能听见的鼓励,但偏偏这些话从她的口中道来,那种张力及淡总会自然流露。就是这种不造作、不修饰的氛围,让方皓玟这个名字慢慢散发着一份不平凡的魔力,也相信是一众乐迷想要从《LOST n FOUND》中感受过来的力量。
LOST n FOUND,希望大家都能從方皓玟身上重新認識自己的初心,內心充盈,珍惜身邊的每份美好。
「做歌手的責任是,用生命去影響生命。」
除了演唱会外,最近Charmaine亦带来了《你好吗》、《漫漫碎》两首新歌。有趣的是,这并非演唱会的宣传歌曲,但对她来说却意义深重,「因为近十多年来都是自己写歌、写曲词,但今次我找来了『夕爷』填词、徐继宗作曲。」Charmaine续说:「我很享受与自己喜欢的音乐人交流的感觉,虽然自己创作时会很向往其(创作)空间,但原来与其他人交流都会有很大的刺激感,都有多挑战和好玩。开心在,就是在于自己做音乐、录音、做宣传时,自己都很享受并觉得很有乐趣,所以今次整个感觉都很难忘。」或许是受到一种「不习惯」所牵引,你会感受到Charmaine分享这次合作时,语调是带点兴奋,「因为实在太久没有唱别人的歌,所以唱起来都很有挑战性。」
另外,值得为大家推荐的是《漫漫碎》这首歌,这是一部片长13分钟的香港动画《极夜》主题曲,由理大新媒体系导师张小踏耗时一年半来创作,小克填词,方皓玟主唱。说的是一个关于恐惧的故事,刮着大风的荒漠里,肩膀缺了一块的黄衣女生左右张望,弯身拾起地下碎片,与身体上的空洞比一比,失望,还是不对,视线穿过前面一个红衣小女孩心中的洞,她试试放进去,又掉下来,小女孩纯真的眼里涌出泪珠,后面走来蓝衣少女,脸上有个尖锐缺角。她们寻找、回忆,被巨兽追逐至悬崖险境。
故事取名《极夜》,是因为片中夜到尽头迎来残酷结尾,动画师张小踏希望有一首歌陪伴观众共度难过一刻,纵使是个很痛苦的阶段,黑到无法前行,但会完结的,像这影片也会完结一样。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会在生命的不同阶段面对自己的软弱和痛苦,不论是内在的挑战还是外部环境的压力,都在不断地战斗。动画师张小踏喜欢方皓玟,于是邀请她来担任主唱,Charmaine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这正是她一直希望通过歌手身份给大家带来的影响力。
孜孜不倦地埋首创作的 Charmaine,灵感泉源来得比大家所想更自然、纯粹,而且过程里不存在所谓的「寻觅」、「构思」,她直言「创作最重要都是生活 - 你有没有真真正正地去生活,感受一下别人、观察一下世界。当你想去创作时,灵感一切都是来自你的生活,你便要在生活里真真正正去活着,那么我便觉得自然就会有题材。」
生活,是 Charmaine 認為非常重要的因素,甚至,更可稱得上是她創作的一切。Charmaine 直言自己與生活的連繫,時收時放,為的是讓自己保持周遭的敏感度,「我覺得我有時很著緊,有時就會以第三身去看一看這個世界,看看別人的故事,留意一下社會上發了甚麼、與自己有何關係。當你去感應這些事,慢慢你便會寫出一些題材是與大家有同感。」 生活,是 Charmaine 认为非常重要的因素,甚至,更可称得上是她创作的一切。Charmaine 直言自己与生活的连接,时收时放,为的是让自己保持周围的敏感度,「我觉得我有时很着紧,有时就会以第三身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看看别人的故事,留意一下社会上发生了什么、与自己有何关系。当你去感应这些事,慢慢你便会写出一些题材是与大家有同感。」
那么,受着生活所影响的创作又与方皓玟建立了怎样的关系?她说:“方皓玟就等如方皓玟的生活。所以你会许多时候听到她的歌,都与生活很有关系;可能大家都在香港生活,所以亦解释了为何别人总会觉得,我的歌曲较能安抚他人,或者让人感到很有同感。”正如《假使世界不来不像你预期》获得的共嗚,她说:“『你有多难过我都知』,是因为我确实跟你们过着一样的生活,所以写的东西都是来自生活,亦所以大家比较容易有感应。”大概,这份由衷地让人感动的影响力,就是 Charmaine 信奉的创作使命:“你说做歌手有甚么责任?其实都系用生命去影响生命,这样就是最好的一个状态。”
只要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这已经是对自己最忠实、最足够的。
摆脱主流,意味着必须承受更多的模糊和忽视,但被忽略的另一面也创造了后退的可能性,而这种空间感恰好让珍视生活的Charmaine带来无价的自由想象。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她的音乐给人们带来慰藉,但这是否意味着她对一切都免疫呢?事实并非如此,她依然会感到痛苦、哭泣、迷失,但她一直依赖的是一支笔、一堆黑白琴键、几个按钮、一张五线谱;或者,即将到来的几个《LOST n FOUND》之夜。选择在这个时刻举办音乐会,对于Charmaine来说绝非易事,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活出真正的自己更加困难。
“Of course it’s not easy. The whole world, the whole environment has some rules, and when you want to be true to yourself, to follow your own rules is the most difficult,” Charmaine continued to share: “So, you must believe in your abilities, continue to bravely try to move forward.” “当然不容易。整个大世界、大环境都有一些规则,而当你要忠于自己、以自己的规则去行下去才是最困难”,Charmaine 继续分享:“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继续勇于尝试向前行。”
生活是一种选择,不必每每遇上重大关头才能有所定义,反之,一小件事,可以成就你,也能摧毁你,而 Charmaine 站于人生及创作的路上,往往都有着果断不二的决策力,「我自己看见世界上有一个方式去运作事情,当觉得有地方不妥当,就会举出问题所在。坚信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相信的音乐,我定义不了用自己的方式是否反叛,人家怎样看待,我没法控制。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做你自己相信的东西,当你拥有这份自由,做你自己想做的东西时,你就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音乐是艺术,但音乐更似是修养。十多年后的今天,夺过《最受欢迎女歌手》又即将迎来首个红馆个唱的Charmaine,对于现状又有怎样的体会?「我觉得自己一路都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妥协、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向前行,我觉得就可以。」
但忠於自己,又談何容易。
Charmaine这样说:“其实不用刻意。你只要活一个想要过的人生,这样已经很忠于自己,已经很足够。最重要,是你活一个你喜欢的态度和生活方式,那已经足够。”
「我真的很期待這次演唱會」
生命如此匆匆,但本质上,它就是一场失而复得的意外。失落,并非总是充满恐惧,而是在获得的过程中可能经历各种困境,就像Charmaine所说:“最重要的是过程中的收获和意义;最终,即使是找到了,你也会重新升华到另一个阶段,变得更加强大,学会每天如何努力,如何继续前行。”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两年,世界一直在动荡不安,价值观和信念甚至面临崩溃的时刻;在崩溃中找到慰藉,本身就是一项非凡的使命,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个性倔强的Charmaine能以细腻而纯粹的感受,一同前行。
Charmaine 形容自己,是个不擅于或很多表达的人,比起说话,她更喜爱观察,然后将看到的都放在音乐里。感激她的出现,让忠于自我、坚持信念又再次育成出宝贵的价值;要实行绝不容易,但总算在打开歌单时,也能找到一把让你安定、扶持你继续前行的声音。
最後,來到拍攝完結的時候,Charmaine 跟我們閒聊的時候也再一次表達對這次演唱會的興奮之情,她透露,最近忙於演唱會彩排和準備,的卻少了時間陪伴家人,但她卻希望以最佳狀態和支持、愛護她的粉絲朋友見面,她雀躍地說:「啊!其實我真的很期待這次演唱會。我很希望與大家過一個很愉快、很有回憶的晚上。因為我其實已很久沒有跟大家去接觸,所以希望這一次好像一個 union 與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去享受一個晚上。希望大家可以放下所有生活上的壓力,一起享受這次的表演。而我自己就做一個覺得開心、又做得好的 good show 就最好。」
感谢有小明,沿途一直用歌声解开途人的心扉,温暖过无数心灵。风雨终有限期,现在换我们为你打气,送上祝福,预祝你演唱会成功。演唱会将于8月26-29日举行,门票于7月29日在城市电脑售票网公开发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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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ecutive Producer: Angus Mok
Producer: Vicky Wai
Photography: Simon C
Videography: Anson Chan, Andy Lee
Styling: Vicky Wai
Make up: Nataliesoo @ ndnco
Hair: Don Don @ D.A.K Hair
Video Editor: Anson Chan, Andy Lee
Editor: Carson Lin
Designer: Tanna Cheng
Wardrobe: Lane Crawford, Piaget, Ambush, Christian Louboutin